我凭本事坠的机

吃我枪团,wb同名

【枪团】Enchanted 01

是、是每个cp都会有的人鱼梗

Demna是原典里妈妈给起的假名,这里依然是假名

变身在最后


迪卢木多刚搬来没几天,天花板已经响了好几回。他本身听觉灵敏,睡得又浅,所以半夜老是被这奇怪的声音吵醒。

他住在顶楼,楼上只有一个阁楼。理论上应该没有任何会活动的东西,但谁知道呢,按照这一片区域的租金,哪怕楼上蹲了个养了十条猫的流浪汉他都不至于非常惊讶。

穷能壮胆,使人更加唯物主义。于是迪卢木多找了个休息日的大中午,走上了阁楼。


白日里的阁楼悄无声息。他觉得出于礼貌——对里面任何一种存在的礼貌——他都应该敲一敲门。但他的手刚放上去,那扇老旧的门就自己转开了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现在隐藏自己已经毫无意义了,他大大方方地往里走,一边试探性地招呼两声——他不想被哪个惊慌失措的流浪汉或逃犯从背后偷袭交代在这里。

然而门里的场景推翻了他的一切揣测。

阁楼依旧是那个陈旧的阁楼,维持着与整栋楼一致的破败。但颜色莫辩的地板上摆着一个红色丝绒沙发、两把曲线复杂的椅子、一个描金的边柜、两块巨大的地毯、三面无处安放的金框大镜子、和各种迪卢木多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存在的矮凳小桌子。除此之外就是各种画,摆放得毫不讲究,堆得到处都是。


他转了一圈,在离开窗口一些的位置发现了房间里唯一的活物。这个人看起来很削瘦,披散着一头金发,穿着随处可见的白衬衣黑裤子,袖口卷起,衣服看起来还算干净。

这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闯空门了,此刻拿着画笔专心致志地涂抹着,虽然迪卢木多完全没看出来任何变化。

迪卢木多是个善良礼貌的好孩子。他不太好意思擅自打扰他人,就尴尬地站在一边。直到坐着的人终于放下笔,或许是打算从远处看一眼画作,他才见缝插针地咳了一声。


金发的人抬起头,迪卢木多才看清脸。他不太有把握,又去看了眼胸,猜测同性的可能性大一些。

“我没有钱,”这个看起来还在长个子的男孩子说,“但是外面的家具,你搬得动的话可以搬走。”

“不,我不是。”迪卢木多对他充满了好奇,“我住在你楼下。迪卢木多。”

“丹纳。我吵到你了吗?”

“不不、完全没有,你安静得像不存在。”

丹纳疑惑地看他一眼,又去看他的画。

迪卢木多只能跟着他一起看,“我觉得它们很漂亮。”

“是么,我不关心。”丹纳想了想又犹豫地补了一句,“谢谢。”

迪卢木多接不下去,茫然地站了一会儿,发现这个人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,于是像来时一样自顾自地下楼去了。


丹纳的作息很奇怪。迪卢木多既没有在白天见过他,也没有在晚上见过他,他仿佛不用出屋子,靠光合作用就能活下去。

几天后迪卢木多开始怀疑自己了。为了稳固自己的唯物主义信仰,他打算再去楼上看一眼。

还是那个凡尔赛宫一样的房间,还是那个埋头作画的人,仿佛时间自他离开后就一直静止在那儿。

但这次丹纳看到他了,他似乎终于打算休息一下,站起来和迪卢木多打了个招呼,突然像被窗外的阳光晕眩了一般,晃了一下就栽倒下去。


丹纳醒来时在迪卢木多的房间里。迪卢木多很坦诚地对他说,“我觉得你应该看不起医生,所以没送你过去。你对自己的病情有什么猜测吗?”

丹纳:“可能是饿的。”

迪卢木多立刻冲出去,在房间里搜罗了一圈食物,再倒了杯水进来递给他。


迪卢木多现在知道丹纳并不是什么神奇生物了。他就是个吃不起饭还经常忘记吃饭的穷画家,孤身窝在阁楼,用最少的钱给自己续命。

而那些家具,据丹纳的说法,是朋友送给他的。本来还有一个巨大的水晶灯,但他把它卖了,靠那笔钱活到现在。

“你可以卖画维生啊?画家不都是那样?而且我觉得会有人愿意买它的。”

他不清楚那些画好不好,但他清楚地知道会有人被那些画打动。他的画像捕梦网一样,能够精确地抓住一些游离的情绪,再以高超的技巧分毫不差地把它们固定到纸上。你看着它们,仿佛就能感受到画家当时的感受。

“为什么要卖?”丹纳不这么觉得,“我又不是画给别人看的。”

但迪卢木多还是拎着他和他的画找到一家画廊,说服他隔一段时间接一些活,好歹能让自己活下去。


丹纳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。他的技艺相当成熟,完成工作毫不困难,但他不想给别人画画,所以工作起来特别痛苦。

平常的时候,他画起来没天没夜,所有其他的事只在光线不好的晚上做。迪卢木多偶尔还会提心吊胆地上来查看一下,虽然丹纳几乎从未察觉——他换不起锁所以门永远一推就开,而迪卢木多只看一眼确认他活着就会离开。

有那么一两次迪卢木多会发现白天他不在画架旁,这时候他就兜一圈,在地上找到不省人事的丹纳,探探他的鼻息,然后把他放到丝绒沙发上,等他醒后给他点吃的。

后来他发现了更好的方法。迪卢木多是个热爱生活的上班族,在家时会烤烤饼干之类的。他找了个篮子装了些饼干放到丹纳边上,“你放下笔的时候就记得拿一块。”

之后丹纳就很少倒下了,同时迪卢木多有了一种自己在养猫的错觉。


但最近,丹纳开始拜访他的房间,“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?你烤饼干需要帮手吗?”

迪卢木多第一次开门看见他的时候目瞪口呆,像看见一只脱壳的寄居蟹。

丹纳痛苦地坦白,“我在画一张委托,但我不想画。你这儿有什么更紧急的事情可以用到我的吗,扑个火之类的?”

迪卢木多不太赞同他的拖延症,但丹纳看起来太痛苦了,把头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撞,“都是你的错,我为什么要答应帮别人干活,当初就不该听你的,你这邪恶的塞壬……”

迪卢木多说为什么要撞我,墙在那边。

丹纳:“可是墙硬啊。”


后来迪卢木多还是同意分给他一些家务做,毕竟他吃了自己很多小饼干。

“那是个水桶,丹纳,铁的。不是什么瓷器,不用那样擦它。”

后来他觉得艺术家的手可能更适合做做食物,于是带着他烤小饼干。

丹纳:“这些是给我的还是你自己吃的?”

“……有什么区别吗?”

“之前就想和你说了,给我的话,不用做得那么好吃,对我来说没有区别。”

迪卢木多有点开心,“你觉得那好吃?谢谢。”

“我又不是没有味觉,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……”

“抱歉,先生。就像你画不出难看的画一样,我也烤不出难吃的饼干。我猜你只能继续忍受它了。”

他把刚出炉的饼干继续倒了一些在小篮子里递给丹纳,“好了,回去完成你的作业,不然你的画就要凉了。”

丹纳被这个可爱的食物比喻挽回了一些心情,鼓起勇气回了他的阁楼。


丹纳有时会接到肖像的委托。但他从来不去对方家里,也不肯去画廊自己的工作室,他别扭地不想让委托人看见他作画。

有时迪卢木多趁休息日替他一起把一些画送过去时,能看到他和他的客户一起聊天,有一次甚至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。

她惊奇地和丹纳确认,是不是只要见面聊二十分钟,他就真的能记忆她的样子。她显然不信,但对着丹纳,她展现了一种格外的理解和包容。

丹纳相当自然地和她谈话,对各种疑问和要求应对自若,以一种守礼而宜人的姿态把伯爵夫人哄得很开心,放下订金走了。

丹纳立刻拉着迪卢木多去逛市场,买了各种食材回去一起做饭,吃完后连盘子都洗了。直到迪卢木多担心地问,不需要去打个草稿以免忘记人家的长相吗,他才生无可恋地呻吟着回去自己的阁楼。


迪卢木多其实也很好奇。所以他在肖像拖延了许久终于接近完工后去围观了,看到画里记忆中的女士穿着宫装坐在华丽的房间里。他发现自己不怎么记得那位女士的样子,换了套衣服就更认不出了。但他听说客户本人反馈良好,因为在约定的报酬之外,她又给了一笔奖金。

丹纳很高兴,因为他又有一段时间可以不用接活了。

迪卢木多也很高兴,问他怎么练就的记忆。

“你不会知道为了不和他们待在一起,我可以拼到什么程度。”丹纳真诚地说,“都是逼出来的。”


迪卢木多对被上流社会证明过的品味深信不疑,于是当他因为工作需要参加一个晚宴时,他就把丹纳找来了。

“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个魔术师,”丹纳对着迪卢木多敞开的衣柜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评论道,“我不太擅长凭空变出点什么,但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还可以怎么拯救你的衣橱。或许你可以脱了让我在你身上画一件?”

“我又不是要去觐见女王之类的,我只需要一套差不多的晚装就可以了。”

“所以你找我来,是让我在唯二的这两套里挑一套。”

迪卢木多点头。

“那还真是的特别艰难而复杂、需要仔细考量的,这套。”丹纳取下一套扔给他,“顺便一提我觉得另一套应该去垃圾桶。”

“谢谢你友好的建议,”迪卢木多走到一边换上它,想看看这是不是还合身“如果我什么时候得到一些友好的资助的话会考虑的。”

丹纳漫不经心地翻着剩下的衣服,“要跳舞吗?”

“嗯?”

“你参加的那个活动,会需要跳舞吗?”

“可能?”

“你跳得怎么样?”

长久的沉默。迪卢木多走过来,他的身材倒是给衣服减轻了许多负担。

他诚恳地开口:“老师,请救救我。”


“你等等。”丹纳蹭蹭跑上楼去,不一会儿抱下来一个留声机和一张唱片。

“你还有这个?你是哪个女公爵的私生子吗?”

“我可以是啊。”他鼓捣了一会儿,把唱针放下,悠扬的音乐充满了整个房间。他停在迪卢木多面前,身姿挺拔而优雅,把朴素的房间站出了金碧辉煌的气势。

他拉过迪卢木多的手放到自己身上,问他,“是完全不会还是不熟?”

迪卢木多没有回答,带着他在房间里旋转了起来。他的舞技完全不像他说的那么绝望,连丹纳都挑剔不出什么。迪卢木多带得很好,甚至在障碍丛生的室内也游刃有余。丹纳配合着他,被他带领,把女步跳得挥洒自如。他很久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另外一件事了,跳舞总是令人开心,他似乎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。


一曲结束,他们分开。迪卢木多一言不发地站着,看着丹纳。丹纳的眼神天南地北地逛,就是不看迪卢木多。他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,不寻常地快,他想可能是自己很久没有跳舞了。

最后他的眼神捕捉到了什么,说,“对了,我一直想问,你浴室里有一个浴缸,为什么房间里还有一个?”

迪卢木多缓慢地把眼神移开,往浴室方向抬了抬下巴,“那个是用来洗澡的。”

“那这个呢?”丹纳往浴缸边缘一坐,仰头看他。

迪卢木多沉默了。他看着丹纳,沉思了好一会儿,问,“说起来你多大了?”

“二十一。这个浴缸是用来做什么的?你把之前的浴室改成卧室时懒得拆掉了吗?”

“……你再说一遍你几岁?”

“二十一,为什么要转移话题?这是你偷来的吗?放心我不会告发你的,我吃了你那么多饼干。”

“……上帝啊你真的、真的、真的应该多吃一点,”迪卢木多看着他摇头,“真的。”

丹纳偏着头静静等着。


迪卢木多意义不明地端详着他,但也没犹豫多久。

“这是个……魔法浴缸,”他说,“可以让人变回原来的样子。”

丹纳“哼”地一声笑出来,起身往外走。

“不,我没有骗你,”迪卢木多拧开笼头,把窗帘拉起来,“我可以现在给你看。”

“……看你洗澡。嗯,所以这是个癖好?你可以早说,我对这些没有偏见的。”

但他在迪卢木多脱下衣服时还是别过了头。他和别人相处的机会其实不多,从来没和别人坦诚相见过。

他听见水声,又等了一会儿,直到迪卢木多说,“再不回头就看不见了哦。”

这个人对自己的肉体到底有怎样的迷恋,丹纳想,虽然不可否认那是具漂亮的身体。

然后他回过头,看见了挂在浴缸边缘,巨大的、闪亮的鱼尾。

迪卢木多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,把线条饱满的手臂往浴缸上一搭,以电影海报上经典的出水芙蓉姿势看着他。


画家着了魔似的,眼神来来回回地在人鱼的线条上游走。一点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,柔和地晕出人鱼被水打湿的轮廓。

他虔诚地走过去,膜拜似的跪下,最后控制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了鱼尾。它摸起来湿润、光滑,带着鳞片,同时又很有力,让人一点都不想挑战它,尽管它此刻驯服地静止在他手下。

他赞叹着用手掠过鱼尾的曲线,迪卢木多忍不住笑了起来,躲开他,“我感觉得到你,别摸了。”

丹纳收回尾巴上的手,又伸向人鱼上半身,沿着饱满的肌肉一路向下,想摸摸看尾巴和上身的接合处。

他的手还没碰到就又被迪卢木多捉了出去,“不,这里也不行。”


丹纳以为自己冒犯了他,小心地去看他的反应,却发现迪卢木多仍然笑着,甚至欢快地小幅度甩着尾巴尖。

画家终于回过神,“你…咳,你可以……变身?”

“有水的话可以。”

“那你……走路会疼吗?”

“疼就不会跳舞了。”迪卢木多对他眨眨眼睛。

“你会离开吗?你、你让我看到了这个。”

“我不太想走,只要你不说。”

“我不会的,我一般不跟别人说话。……你要我帮你什么吗?你要怎么变回去?”

“从水里出来就可以了。”人鱼在浴缸边缘一撑。

“我,我不打扰你了!”丹纳赶紧跑出去。


迪卢木多吓他这一下很开心,他很喜欢画家的反应。

快了,他想,快了。


这时丹纳突然又盯着地板跑进来,“那个,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会跳舞?”

仍然在浴缸里的人鱼无语地把头别过去,甩甩尾巴,再无奈地转回来,“你都二十一岁了,能不能偶尔,哪怕一次,试着自己想想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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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人禁得住枪哥的鱼尾湿身play,没有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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